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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 1overoe(1/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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品香十九 1overoe: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

十九

在刘府的日子无所变化,时日将到清明,刘府依照往例,得到宗祠祭祀。刘府宗祠在汴城西郊,附近有一座道观,名为碧霞宫;碧霞宫以註生闻名,刘府一脉单传,自数十年前遇到传宗不顺,便到碧霞宫求子,代代皆有所获。

当时的真人说刘府争权夺利,血溅宗族,冤魂诅咒刘府断子绝孙;用了他的真力,只能改一代之命,而刘府每代都有传宗之苦。那真人在碧霞宫为刘府设平安灯,说有这灯在,至少能保刘府留下一脉。

如那位真人所言,刘府之人未必生不出后代,各种机缘意外,最终只会留下一人单传。刘府每年朝碧霞宫送香油金,保那盏平安灯。

宋伶与刘年晋曾被刘太夫人送来碧霞宫求子,此代宫主和合真人见了刘年晋,便向刘太夫人道:『此子之命难解,能过十四大限已是奇遇,莫强求。』

刘年晋死后,宋伶难免会想,是刘太夫人强求刘年晋留后,才让他稍有好转的身子,一病呜呼。然而谁会怪刘太夫人?自然都是宋伶侍奉不周,既不能为刘年晋留后,又没把刘年晋的命稳住。

若霞整理明日将外出的用品,让宋伶检点是否有遗漏,宋伶想事情想久了,盯着那箱东西发愣。

听若霞问:「少了什么吗?」

宋伶这才回过神道:「没有,只是想些事,就带这些出门。」

前往祭祀,用品都是刘府总管准备,她们只需准备带出门的私人用品;宋伶除了香粉,还会带笔墨砚台纸张,若有所感,能即时写下。

歷年前往扫墓行程,在吃完早膳后出发,各家各乘一辆马车,往西郊碧霞宫。约在午前到达,刘府僕役会先出发,在道观安排好住处及午饭,让他们一到就能用午饭。接着各自休息,隔日一早往宗祠祭祀。

刘言政这两日会一同前往,自然是与许雅同车同房。平时早上向刘太夫人请安,共用早膳;傍晚偶尔来接刘禹送上点心,刘言政不会有多馀的眼神与动作;宋伶也配合得很好,回到茗萱苑时,才有思念与惆悵。这些反让她文思泉涌,深闺繾綣之词一篇接一篇。上次刘言政提议替她送诗文到柳鶯书坊,宋伶已下决定,这阵子在思考该用什么笔名。

这日,刘府马车车队一到碧霞宫,行李自有僕役搬到住房里;茗萱苑人丁单薄,东西也少,若霞与容秋安排的小廝各提两个布包,带往住处;宋伶则跟着刘太夫人,一同到道观厢房用素膳。

席间刘太夫人交代刘言政,吃完饭后,刘言政一家与她一同会见和合真人。记住网站不丢失:dan ibc o

「让真人算算,小禹和小昭有无跨不过的劫数。」

刘家数代单传,此时许雅生下二子,刘太夫人当然期望两个孙子都平安成长,让刘家枝繁叶茂。

上次刘太夫人带许雅与刘禹、刘昭两个孙子,上普安寺请师父替小孙子取名,当下也让师父算过两个孙子的命;师父的意见,若要二子平安,其中一子得过继,不能姓刘。

刘太夫人不死心,打算再请教和合真人;近百年前,碧霞观的真人能为刘府安平安灯,延续一脉,刘太夫人希望此刻能有办法,让刘府自诅咒解脱。

至于宋伶,刘太夫人难得将眼光放向她,道:「难得出门,让若霞陪着散散心吧。」

「嗯,多谢娘的体恤。」

吃完饭,走出厢房,若霞与其他丫环一同在外等着;僕役有另外的地方用餐,都早早吃完,到厢房随时伺候。

若霞不发一语跟在宋伶身后,宋伶来到正殿,若霞便取香点上,递给宋伶拜过观中主神。宋伶并无祝祷乞愿,只是敬畏神佛;毕竟她很清楚,有些事情,再怎么求神问卜,就是办不到。

走道观前石板广场,正想着要往哪逛时,往来香客、游客间,瞥见一个彷若熟稔、容貌秀丽的青年;那青年也看向她,瞪大眼后,低头快步离去。

宋伶本想喊住对方,看对方走得急切,也就算了;若霞问道:「夫人遇见熟人?」

「嗯……长得有点像老家的一个人,对方见我没反应,可能认错了。」

哪是没反应,是分明认出而匆忙避开。宋伶又往青年走远的方向看一眼,他乡遇故知,纵使此时的处境不便为人道,此时一别,就不知何时才能再遇见旧识。

若霞平时不会多话,此时说道:「那人是往道观的厢房走,要若霞去问问吗?夫人难得出门一趟,逢年过节也未曾回娘家,此时错过故乡旧友,只能等明年会不会有机缘。」

嫁入刘府后,宋伶并未归寧,宋大哥也未曾来刘府拜访;宋伶在刘府的处境,能埋怨的就是为她订亲的大哥、嫂嫂,于是宋伶也未曾与写书信与他们联系。

宋伶想了一会儿,摇头道:「看他急忙避开的模样,恐怕此时处境也有难言之隐,就别为难彼此了。」

决定往道观周遭的柳园走,梅园、澄阳湖都与刘年晋逛过,宋伶尚未涉足柳园;往柳园无花景,往这里的人跡较少。宋伶又想起刚刚错身而过的男子,知道若霞不是多话的人,忆起崇山镇,心中难免想念,于是说道:「若没认错,那人是我的堂哥。大伯染赌,父亲接济多年,大伯却不知收敛,欠的赌债愈来愈大。」

嫁入刘府以来,宋伶还是第一次说自己的事;回想起刘年晋对她的态度,他从未主动问起她娘家的状况。宋伶不禁怀疑,刘太夫人是怎么对刘年晋介绍他将娶的妻子?彷彿就像是将若霞调入茗萱苑,一个丫环变他的妻子罢了。

「父亲狠下心,放弃接济大伯,只说会照顾他儿子,其他的,大伯得自己想办法。之后听闻大伯带着儿子,连夜逃离崇山镇。先前大伯缺钱时就常说,要把儿子卖钱,带着他走肯定不是父子情深。」

宋伶叹气,道:「若真是那样的际遇,也难怪他不想认我,但……」宋伶说不出,自己的处境也难以啟齿。

走入柳园,青柳依依,还有一条小溪流躺,不远处有个竹架凉亭。走入凉亭坐下,环顾四週景致,聆听鸟啼,便要若霞拿出纸笔,要将此景赋诗。

构思间又想起堂哥,样貌秀丽,大伯却替他取一个低俗的名字,叫宋聚财;他长宋伶五岁,自宋伶对他有印象时,都是宋聚财送菜、送米到她家。父亲用这种方式,多给宋聚财跑腿费与菜钱,交代宋聚财把多的钱藏好,别被大伯发现,以此接济他们母子的生活。

偶尔宛姨会带宋聚财进屋,准备点心给他吃,宋伶因此有机会,与堂哥聊上几句。堂哥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,宋伶对宋聚财,怀有这种单纯的好感;每次宋聚财来,宋伶就会从后院跑来,要与宋聚财说几句话。

大伯与父亲大吵一架,接着连夜逃离崇山镇,过两个月,父亲就一病不起。回忆起来,那也是将近九年前的事,方才见到的容貌秀丽依旧,这段时间,堂哥过得应该不算差吧。

以飘飘柳絮为题,描述两人不由己的际遇,一首七绝成形;宋伶搁笔,满意地再阅读一遍。坐在亭中赏景,等纸上墨水乾了,捲起收好往回走。

回到厢房,宋伶与若霞各一间,这侧厢房专收女眷;刘言政与许雅,带着孩子住另一边给家庭同住的厢房。刘太夫人放不下孙子,与他们住同一侧。

晚饭是送到房里,不需随时看到刘太夫人,不需勉强自己与刘家人一家团聚,让宋伶真有踏青游春般的轻松。若霞将笔墨纸砚拿到宋伶房里,替她铺设在桌上,宋伶则在厢房前的庭院散步;先前她与刘年晋也住另一侧厢房,这边她没来过。

杜鹃花丛围出的小径,横跨荷花池的廊桥,尾端有个凉亭立在荷花池中央;宋伶往前走,发现已有人坐在一角,倚栏垂望池中鲤鱼。

那人身着藏青长袍,长发简单抓髻,插上玉釵,微风带来那人身上的百合香;不好叨扰他人赏景,宋伶准备转身离开时,那人回过头,四目相交之际,彼此都愣住。

这人分明是刚刚急切跑开之人,她的堂哥宋聚财,此时做女性打扮,坐在亭里;他的容貌确实雌雄莫辨,若不是宋伶熟知这张脸,以及对方眼中认识自己,宋伶不会想到此人是男性的宋聚财所装扮。

那人眨着眼,讶异之后泛起苦笑,红唇轻啟,道:「好久不见。」

以男性来说,是阴柔的高音,以女性来说,是略带沙哑的嗓音;见对方不避,还主动招呼了,宋伶上前,在他对面的长椅坐下,道:「好久不见,该……如何称呼你?」

宋聚财眨眼抿唇,道:「才君,才艺的才,君子的君,堂妹呢?」

「我……」清川刘府不知是有多少话题在汴城中流传,宋伶简单交代:「我丈夫姓刘。」

「嗯,刘夫人,但……这边只住女眷……算了,当我没问,若不想提,可不用说。」

「嗯,倒是堂哥你……」宋伶上下打量才君,笑道:「若不想提,也可不用说。」

两人相视,笑了起来,彼此笑中都有自己的无奈;一旁若霞走到庭园找人,望见在池上凉亭的宋伶,宋伶见到若霞,道:「与新朋友聊聊天,你休息吧。」

若霞见那人转头对自己点头致意,不疑有他回房休息。

才君道:「二伯怎捨得你远嫁到汴城来?」

「你们离开后两个月,爹就病逝了。丧期一满,有人说媒,大哥就替我订亲。堂哥你……」

「爹带我奔逃道汴城外一个小村,遇上一个寡妇,那寡妇说有门路把我卖个好价钱。」才君轻拉裙襬晃动,道:「这是其中一份工作。」

宋伶没有为他的遭遇展现怜悯之色,毕竟她认为自己也没好到哪去,随即念头一转,压低声音道:「可这里只有女眷,你在这里……是以此跟哪个姑娘私会?」

才君笑道:「哪有这种事,屋里有个动静,怎么瞒过左右?」

不甘被笑,宋伶彷彿回到崇山镇的小妹妹,嘟嘴道:「那你怎么弄这模样在此?」

才君歛起笑容,道:「你知道,这儿以註生闻名吗?求子几乎有求必应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那你知道,是怎么有求必应?」

「这……」宋伶与刘年晋在求子前,就被和合真人拒绝,并不知道是如何让求子之人如愿以偿。

「堂妹已嫁娶,我就直说了。碧霞宫流传一个诊脉秘象,以及註生的药方;脉象能诊断是男方有问题,还是女方有问题,以及那问题能不能解决;是补男方或是补女方,问题解决后,便是看好日程,注精受孕。」

「此代掌门和合真人,把脉调药是箇中高手,前代真人无法解决的状况,经他诊脉配药,即有起色,但他有个怪僻。」

才君还看四周无人,压低声音道:「明明看好时程,交代对方夫妻行房即可,他以助孕为由,要夫妻在他面前行房,还指点姿势;并说这不是享乐,夫妻俩得咬住竹棍,不能发声,一连三日让真人指点受孕。」

宋伶颊上緋红,若不是刘年晋无调养的可能,她就得在和合真人的「指点」下与刘年晋行房。

「那……那跟你在此有何关係?」

「真人好男色,当他指点完夫妻后,就会来找我……至于这么打扮,是真人的喜好。」

「可我先前在广场看到你,是一身男装,总不能进来女眷的屋里换。」

「是先到另一侧,供家庭居住的厢房,进房换个模样出来,不引人注目。这里的厢房,靠道观那侧墙、最外侧那间厢房,设有暗门可通往道观里。真人要时,我就从那边的厢房进去,换好衣服入道观,由道观内来到这边的厢房。而且,这边的厢房一墙之隔,就是真人的房间,也许是某代真人为了与女人私通所设计。」

宋伶望向才君所指的那面房,心想有人能从暗门进入女眷的住处,若有贼心,或许什么都能得逞。

看出宋伶的忧心,才君道:「别看真人要我装扮成这样,他依然只对男色提得起兴趣。」

「你说……这是其中一份工作……」

宋伶不知该怎么说才不伤人,自己就算想帮,也无从帮起,只是觉得才君说起真人只好男色的神情,开朗轻快,更令人难受。

「别多想,虽然不堪……却也不是那么不堪。」才君道:「我服侍的主子,偶尔会要我的身子,大多时候是普通的僕役工作,除了主子,要我用身体服侍的,只有真人;他们是结拜的兄弟,才乐意放手让我过来。和合真人也不是天天看人行房,偶尔才来这里一趟。」

「说实话,比起面对讨债的人威逼要以身还债,或是父亲怒喊要我用身体赚钱给他,现在的日子好多了。」

就算如此,仍未留下任何目前所处之地的线索,依然是个不足为人道的处境;宋伶不强求,她也不想让才君知道,她是清川刘府,刘年晋的寡妇。

宋伶说着许久未回崇山镇,此时逢清明,无法回乡为父母扫墓的感慨;才君说起父亲与那寡妇同住,有次前来碧霞宫时,绕了远路去那小村窥探,那寡妇手段凌厉,父亲老实农作,两人也有了孩子。

聊道夜色将至,若霞再次来到庭园里,问:「夫人回房吃饭,还是我送到凉亭让二位一同用餐?」

才君摇头,宋伶便起身,回道:「这就回去。」

宋伶走过回廊,来道若霞身侧,回望凉亭,才君还坐在那儿。若霞道:「要请她到夫人房里用餐吗?」

「不用,回吧。」

回到房里,享用简约的三菜一汤,问道:「有没有听说,真人怎么看小禹小昭。」

宋伶知道若霞消息灵通,只是不喜嚼人舌根;宋伶问起任何事,若霞有各种打听到的说法。

若霞道:「与普安寺的师父意见相同,其中一子不能姓刘,和合真人还说了,两子不可在同城生活,否则易姓也没用。」

若霞停了一下,接着道:「太夫人想了两个方法,一个是过继给政二夫人的亲戚,一个……是让夫人带禹少爷到庆溪别庄居住。」

宋伶一愣,问:「那小禹改谁的姓?」

「随母姓。」若霞平静回道。

这母姓,自然是姓许了;宋伶心头一寒,让她来刘府照顾她儿子刘年晋,现在还要她继续照顾孙子刘禹。

「那……政二夫人怎么说?」

「政二夫人哪个孩子都捨不得,太夫人此时正与她说刘家受诅咒的渊源,以及歷代造成单薄血脉的情景。」

宋伶突然没胃口,让若霞撤去。

若霞收拾着,道:「此时都还是空谈,夫人别往心里去。」

宋伶不言,待若霞离开后,和衣上床躺下,眼泪不断涌出。

心中不服气地地吶喊,进了刘家的门,这条命就得侍奉刘家人,还不如怀上刘言政的孩子呢!怀上了,如此重视刘家血脉的刘太夫人,敢要她打胎?恐怕一样是将她送到庆溪别庄,就在那里生儿育子,至少是守着自己的骨肉度过馀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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